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抛弃老公和女儿后,我回京城上大学前文+后续

姜映秋 著

其他类型连载

姜映秋从未想过,“肮脏、龌龊、卑劣”这三个词,有一天会安在自己身上。还是与自己结婚八年,日夜相处的丈夫给自己的评价。姜映秋心口抽痛,倒滞一口凉气,“不是我。”他神色冷峻,薄唇已抿成一条直线,此刻盯着姜映秋,眸里翻腾着猩红的火。“你不必解释了,我只相信我所看到的!我看到你对阮阮始终抱有敌意,尽管阮阮已做出让步,委曲求全,你也不愿放过她,一而再,再而三的针对她!”说罢,季行简抱着安阮离开厨房,临走前只恶狠狠的留下一句:“你最好祈祷阮阮没事,不然你定要为此付出代价!”季弦月跟在身后,也剜了她一眼,站在门口啐了她一口:“妈妈,你怎么这么坏!阮阮阿姨什么也没做,你却害她性命!我没你这么恶毒的妈妈!”孩子的身上,难免有父亲的影子。姜映秋被气得笑...

主角:姜映秋阮阮   更新:2025-04-24 18:54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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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映秋阮阮的其他类型小说《抛弃老公和女儿后,我回京城上大学前文+后续》,由网络作家“姜映秋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姜映秋从未想过,“肮脏、龌龊、卑劣”这三个词,有一天会安在自己身上。还是与自己结婚八年,日夜相处的丈夫给自己的评价。姜映秋心口抽痛,倒滞一口凉气,“不是我。”他神色冷峻,薄唇已抿成一条直线,此刻盯着姜映秋,眸里翻腾着猩红的火。“你不必解释了,我只相信我所看到的!我看到你对阮阮始终抱有敌意,尽管阮阮已做出让步,委曲求全,你也不愿放过她,一而再,再而三的针对她!”说罢,季行简抱着安阮离开厨房,临走前只恶狠狠的留下一句:“你最好祈祷阮阮没事,不然你定要为此付出代价!”季弦月跟在身后,也剜了她一眼,站在门口啐了她一口:“妈妈,你怎么这么坏!阮阮阿姨什么也没做,你却害她性命!我没你这么恶毒的妈妈!”孩子的身上,难免有父亲的影子。姜映秋被气得笑...

《抛弃老公和女儿后,我回京城上大学前文+后续》精彩片段

姜映秋从未想过,“肮脏、龌龊、卑劣”这三个词,有一天会安在自己身上。

还是与自己结婚八年,日夜相处的丈夫给自己的评价。

姜映秋心口抽痛,倒滞一口凉气,“不是我。”

他神色冷峻,薄唇已抿成一条直线,此刻盯着姜映秋,眸里翻腾着猩红的火。

“你不必解释了,我只相信我所看到的!

我看到你对阮阮始终抱有敌意,尽管阮阮已做出让步,委曲求全,你也不愿放过她,一而再,再而三的针对她!”

说罢,季行简抱着安阮离开厨房,临走前只恶狠狠的留下一句:“你最好祈祷阮阮没事,不然你定要为此付出代价!”

季弦月跟在身后,也剜了她一眼,站在门口啐了她一口:“妈妈,你怎么这么坏!

阮阮阿姨什么也没做,你却害她性命!

我没你这么恶毒的妈妈!”

孩子的身上,难免有父亲的影子。

姜映秋被气得笑了,瞧着三人离开的背影,忽觉可笑!

这就是季行简说的,安阮读过大学有文化,能把季弦月教育好?

她忘了自己在厨房站了多久,只记得,直到眼睛酸涩,泪流干时,她才往卧室走。

在安阮还未出现前,她们是多么幸福的一家三口。

孩子听话可爱,丈夫温柔体贴。

不过半年时间,安阮便轻而易举地抢走了属于她的一切,击碎了姜映秋这八年所有的努力。

一滴泪砸下来,砸在她受过伤的小臂上,掀起一阵滚烫的痛。

她未曾察觉过,那油锅摔在地上时,溅起的油星也波及她自己,烫红了手臂内侧一片软肉。

她不想去医院,此刻的季行简一定在医院细心呵护着安阮。

若是冤家路窄在那遇到,一定会显得姜映秋更可怜。

家里还有半管烫伤膏。

姜映秋简单处理后就沉沉睡去了。

直至半夜时被季行简摇醒——“阮阮疼了大半宿,凌晨四点才勉强入睡,你倒好,两耳不闻窗外事,在家睡得痛快啊!”

透过清冷的月色,姜映秋瞧见季行简正恶狠狠的抓着自己的衣领,眉峰蹙在一块,声音里是明显的斥责。

姜映秋有些不悦,试图掰开他的手,“我是不是要去医院陪床你才满意?”

他眼眸森然,怒意渐浓,“我警告你姜映秋,这是最后一次,你恶意算计陷害阮阮,再有下次,我们就离婚。”

为了安阮,离婚的话竟能脱口而出,看来他早已动了离婚的心思,不过是在等合适的机会罢了。

既是如此,姜映秋也没什么好留恋。

她语气淡淡,面如死水,紧盯着他问,“我们结婚八年,还比不上这半年的安阮吗?

季行简,我摸不透你。”

季行简茫然片刻,有些诧异姜映秋的反应。

“你不必拿自己和阮阮作比较,阮阮和你不一样,她性格刚强,若不是我欠她一条命,她才不会接受我的好意,而你……”他轻哼了声,顺势将她推回床上。

剧烈的撞击连带着伤口一同刺痛着。

姜映秋倒抽一口凉气,却见季行简冷笑道,“疼吗?

你的疼,不比阮阮十分之一!”

说罢,季行简摔门离去。

自那之后,季行简再没回家住过。

他不是留宿办公室,就是在安阮家里过夜。

而他要带安阮去沪城的事,即便被他瞒得滴水不漏,也还是被人发现了端倪。

很快,关于他和安阮的风言风语在驻地传了起来。

季行简大抵是怕这样的传闻影响自己,所以在隔天,季行简回来了。

大半个月没见,季行简还是西装笔挺,英俊帅气,出口的话更是一如往常的伤人。

“流言是你传出去的吧!

没想到你把正面害人,变成了背后造谣啊!

姜映秋,没完没了了是吧!

你是不是不找茬,心里就不痛快啊?”

姜映秋想解释。

但想起季行简这半年来再未信过自己,姜映秋就放弃了这个想法。

罢了,多说无益,只浪费口舌而已。

“对,是我说的,怎么,你要和我离婚吗?”

季行简微怔,很快恼火,“我警告过你,别忘了我说过什么。”

姜映秋神色自若,一改往常。

“你要是和我约法三章,签一份保证书,我就不再和你闹!”

“什么保证书?”

姜映秋话锋一转,“保证这次去沪城后,会和安阮保持距离,保证会回来接我,我就不哭不闹乖乖在边疆等你,好不好?”

姜映秋猜,兴许是他太想保护安阮了,所以他思忖片刻,还是同意了姜映秋的提议。

“记住你的承诺,姜映秋,你要再敢伤害阮阮,就别怪我不客气。”

季行简不知道,她将离婚协议藏在保证书的下面。

待他签完,姜映秋松口气,态度也软了下来,“时间不早了,我要睡了,你呢,是回办公室,还是……”季行简闻言又皱眉,只觉她态度有点奇怪。

他大半个月没回来,换做往常,姜映秋早已缠着自己陪她睡了,如今却冷眼看自己,平静地等待着他的回答。

从前八年,夫妻生活向来都是姜映秋主动。

那么多热情如火的夜晚浮上心头,令季行简忍不住问,“秋秋,我们……”还未说完,就被姜映秋打断。

“我来例假了,不舒服,你要是不想半夜被我打扰,就去弦月的房间睡吧。”

季行简表情微变,燃起的欲火瞬间被浇灭,“行,早点睡。”

他走得很急,像是再晚一步,就会被她抓住按摩肚子。

导致他都没有注意到,房间里似乎少了很多东西。

属于姜映秋的个人物品,尽数被她收在箱子里,摆在明面上的粮食、布料、电子产品,甚至就连放在门口的自行车都不见了。

这些,季行简未曾察觉。

房间里只剩姜映秋坐在床头,紧盯季行简落荒而逃的背影,不由得扯出一抹讥讽的笑。

都要和安阮双宿双飞了,还对她起那种心思,看来他对安阮的忠诚也不怎么样嘛。

明明对她起过那种念头,只因一句生理期不舒服,他就逃也似的跑了,他对她更不怎么样。

说不清是该同情自己,还是该同情安阮,姜映秋对着日历轻松自在了过了几天。

明天,就是季行简调回沪城的日子。

等他离开,她就能无牵无挂的回京城上学,回那个满是她回忆、从小生活到大的地方。


“弦月。”

姜映秋招手喊她。

这些天来,姜映秋一直在安慰自己,即便没有丈夫的陪伴与宠爱,她也还有女儿在身边。

毕竟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,绝不会和季行简一样抛弃自己。

去京城上大学前,姜映秋唯一挂念的人就是她。

思及此,姜映秋的心里蒙上一层酸涩,却见季弦月径直掠过姜映秋身边,毫不掩饰的扑进安阮怀里,“阮阿姨,你答应好我出门买糖的~我们快走吧,晚一点爸爸就变卦了!”

季弦月正是换牙期,糖不能多吃。

这一点,她和季行简嘱咐过无数遍。

安阮见姜映秋正冷冷盯着自己,因此故意叫她难堪道,“弦月,正好你妈妈回来了,不然你和妈妈去买,我去帮爸爸做饭。”

季弦月施舍般的将视线分了一点给姜映秋,但很快扭过头来,撒娇着晃安阮的手。

“不要不要!

爸爸同意你带我买糖,可没同意其他人,要是被爸爸知道肯定会生气的!

再说了,等去了沪城,也是阮阿姨和我生活,我们现在就要培养感情呢!”

安阮苦笑着摇头,又宠溺地揉季弦月的头顶,“人小鬼大!”

说着,安阮再看姜映秋,挑衅与张扬早已从眼底向外溢,“你也看到了,确实是行简嘱咐,叫我带弦月出去买糖买菜的,所以这卡包,我还不能还给你。”

季弦月听得生厌,拉着安阮就往门外走,“哎呀,没必要和她解释,我们快走吧!”

那一刻,姜映秋的心只剩寒凉,好一会才怔怔回头,迈步进屋。

但在进门前,姜映秋捕捉到厨房门口一晃而过的黑影,就像是盯梢一般观察着她们。

原来,他一直在看。

姜映秋垂眸,瞳中冰冷更甚,笑中仍有深深的自嘲。

明明她早就知道这一切,为什么还会难过?

安阮才是他失而复得的珍宝,自己不过是他季行简在驻地苦闷日子里打发时间的糟糠妻罢了。

说不准,她连妻子都不算,说是为他生儿育女的工具更为合适。

女儿季弦月也和季行简一样,她爸爸喜欢的女人,她也喜欢,她爸爸抛下姜映秋不管,她也有样学样,对姜映秋置之不理。

姜映秋忽然觉得,“父亲是孩子最好的老师”这句话确实有理。

她叹了口气,隐去唇边的自嘲与苦涩。

回了房,姜映秋将今天买回来的东西全部放进行李箱锁好。

家里能用得上的吃食布料,也一并被她锁进了行李箱。

等她忙完这一切,季行简也将最后一盘菜端上桌,安阮在身侧打下手,分发碗筷,季弦月洗完手站在旁边,目光期待的盯着二人的动作。

姜映秋想,多和谐的一家三口。

自己的存在,似乎打搅了她们的幸福。

见姜映秋一声不吭的上桌,季行简顿感烦闷,“明知我今天要做菜庆祝,你还躲在房里不帮忙?

饭菜做好你倒出来了,这是给我和阮阮当保姆了?”

姜映秋没吭声,扫了眼桌上的饭菜,笑出了声。

水煮肉片,辣子鸡,辣椒炒肉,毛血旺,麻婆豆腐。

以及一盘猪蹄和清蒸小白菜。

满满一大桌,全是辣菜和荤菜。

姜映秋自嘲的勾了唇角,有些无奈,“今天这局,怕是没预留我的位置吧?

也是,这事儿怪我,回家前没和你打声招呼。”

季行简脸色突变,“这话什么意思?

你非要在今天找不痛快吗?”

姜映秋嘴角轻轻一撇,似笑非笑,“结婚八年,你连我的口味都记不住,而我却变着花样给你做营养餐,你说我们谁找不痛快?”

闻言,季行简面色一怔,怒意戛然而止。

“抱歉秋秋,下午我和阮阮商量菜单时太高兴,就把你不吃油腻荤菜不吃辣的事给忘了,我现在就去炒两个素菜补偿你,只要你高兴,我怎样都行,好吗?”

他这话,倒像是姜映秋故意找茬了。

姜映秋眼神微扫,瞧着安阮和季弦月不耐地神色,心里涌上一股酸楚。

她们将距离季行简最远的位置留给了自己,姜映秋就知道,今天这顿饭她能吃也得吃,不能吃也得吃。

姜映秋心里憋着一股气,转眼又觉得没必要发泄。

毕竟再过几天,季行简就要带安阮和季弦月回沪城了,自己也要去京城报道上大学。

她们的人生轨迹,会朝不同的方向驶去。

到时,他们就是想坐在一起吃饭,恐怕都没机会。

姜映秋略一迟疑,又半带微笑道,“算了,就这么吃吧。”

季行简不动声色的卸了口气。

这顿饭吃的很快,结束后,父女俩争先恐后的要送安阮回家,眼看谁也争不过,干脆随着安阮一同走远,将姜映秋一人丢在家里。

她看着三人远去的背影,没管。

桌上的狼藉,也没管。

次日一早,姜映秋一如往常去医院上班。

刚坐下,同事文靖就凑上来好奇的问,“秋秋姐,听说你没跟季师长去沪城呀?

是决定回京城了吗?”

姜映秋一顿,“你怎么知道?”

“我姐告诉我的,她昨天外出,碰巧遇见你在打电话。”

这事儿还未完全敲定,姜映秋不想向外声张。

眼看文靖已知晓此事,姜映秋正筹谋着要如何向对方解释,就听季行简推开门,大步迈了进来,“什么去京城?”


那一瞬,姜映秋意识到什么,心里骤然发紧。

季行简爱安阮,随行带上安阮一起走就好,为什么还要带上季弦月?

姜映秋后知后觉!

原来,季行简不仅逼她让出工作,甚至还打算和安阮孕育二胎,至于季弦月,留在安阮身边,就是安阮进季家的好借口。

而她还傻乎乎的担心,她要是想离婚上大学,他会阻拦。

姜映秋的身子剧烈抖动着,她紧紧咬住下唇,迫使自己保持冷静,却难抵安阮的话如同尖刀,狠狠剜向她最柔软的那部分。

眼看她深陷痛苦无法自拔的模样,安阮别提有多痛快。

她红唇勾起,得意很快攀向眼底,“你最好记住今天的教训,日后好时刻提醒你,千万别和我争,不然,你不会有好下场。”

安阮走后许久,姜映秋才缓过劲来。

今日的挑衅就如同一记导火索。

她想,从今以后,再也别和季行简有半点关系才好!

回家前,姜映秋拟定了离婚内容,下班后将协议送去了上级领导办公室。

她并未说出真相,而是找了个借口,试图瞒过去。

“行简要带安小姐回沪城,可沪城的工作岗位只有师长夫人能胜任,所以行简决定,先和我离婚,等我到了沪城再复婚,行简脸皮薄,不愿出面,所以我来替他办。”

季行简好歹是个师长,他的决定,上头领导都是知情的。

带其他女人不带妻子这事儿,更是在部队上层沸沸扬扬的传了几天。

连带着上层领导看姜映秋的眼神都略有同情。

“映秋,你想好了?

这离婚申请一填,可就回不了头了,不管你俩是真离婚还是假离婚,红本盖了章,就被法律认可,改不了了啊!”

“想好了。”

姜映秋举手投足间,尽显大家闺秀的温柔,“安小姐毕竟是行简的救命恩人,所以,这点觉悟我还是有的,我也要支持行简工作,支持他的一切决定。”

当事人都这么说了,外人也不好多劝什么。

把她写好的离婚协议录入系统后,上面叮嘱了句,“三天后过来签字确认。”

姜映秋认真道谢,转身离开,如释重负。

还未出门,就听身后有人小声议论,“要论救命恩人,季太太才算啊!

当年要不是季太太精通医术保住他一条命,他哪还有如今的成就?”

“行了,别人的家事你少议论!

季师长家境雄厚,在沪城根深蒂固,你敢说他闲话,真不怕被别人听见?”

姜映秋听见了,脚下的步子却没停,神色自若的回了家。

季行简和季弦月都不在。

爷俩一个以工作为借口,睡在了办公室,一个毫不遮掩,打着要和安阮培养感情的旗号,收拾收拾就住进了安阮的住处。

没了三人在她眼前晃,姜映秋一个人倒也清净自在。

三天后,姜映秋更是如愿拿到离婚报告。

她想也没想就签了字,只等季行简也签字,离婚这事就算办完了。

今后,姜映秋再也不用看他脸色。

收好离婚协议,姜映秋哼着小曲儿回了家,甚至给季行简打了电话,喊他回来吃饭。

“过些天你就要走了,这一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,你周末回来,我给你做几道拿手菜!

买瓶酒好好喝一杯,前些天的那些不愉快,也就当没发生过!

怎么样?”

周末,季行简准时回家,随行的还有安阮跟季弦月。

姜映秋眉眼一挑,没说话,却见安阮主动接过姜映秋手里的菜,笑盈盈的往厨房里钻。

“秋秋,我来帮你吧!

等去了沪城,行简也吃不上你做的家常菜了,正好我向你学学,过段日子做给行简吃!”

季弦月不满道,“阮阿姨,爸爸说了,你来我们家是享福的,不是来干活的,做饭这点小事,还是交给我妈妈做吧!”

“弦月!”

季弦月话音刚落,季行简便出声训斥。

算不上严厉,但他与生俱来的压迫感还是叫季弦月闭了嘴。

我笑笑,不语,却将一切都看穿。

小孩子不会说谎。

季弦月会这样说,也是反射出季行简私下里对自己跟对安阮的态度。

她进厨房,安阮也一同钻进来。

手里的白菜刚撂下,安阮就面色骤变,咬牙质询她,“你叫行简回来,怕不是想趁此机会和行简要二胎吧?”

姜映秋微怔,不悦道,“我还没你那么下贱,以孩子做要挟。”

“是吗?”

不待姜映秋察觉她的诡异,就见安阮伸手摸向那烧得滚烫的油锅。

姜映秋下意识地向后躲,安阮却手腕一抖,油锅直直地朝着她自己掉落!

“咚!”

“啊!

救命!”

油锅摔在地上,溅起无数油星,尽数崩在安阮的小腿上,白皙的肌肤顿时红了一大片。

“你……”安阮又举起菜刀,发了狠的朝小臂划去!

“秋秋姐,不要啊!”

做完这一切,安阮心满意足的跌坐在地,同时,门外也响起两道惊慌失措的呐喊。

“阮阮。”

“阮阿姨。”

一大一小两抹身影一同掠过姜映秋身边,朝安阮奔来。

在姜映秋的注视下,季行简急忙将她抱起,紧张又关切的问,“发生什么事了?”

季弦月看她小腿上被烫红了一大片,手腕也被割伤,顿时心疼的语无伦次,当即哭了出来,“阮阿姨,你没事吧!

你可千万不要死啊!

爸爸,快带阮阿姨去医院!”

安阮窝在季行简怀中,眼底划过一抹狡黠,转而却被委屈代替,忙解释道:“行简,不是秋秋的错,是我打翻了油锅,烫到了自己,你可千万别怪罪秋秋啊!”

安阮的解释令季行简稍有狐疑,“那你手腕上的伤呢?”

“也是我没拿稳……”一个成年人,又怎么会如此不小心。

安阮的解释在季行简眼中不过是为姜映秋开脱的借口罢了!

男人双目圆瞪,抬眼再看姜映秋时,眼底酝酿出一场风暴。

“姜映秋,你疯了是不是!

我知道你对沪城一事心有不满,你大可以向我直说,何必人前和谐,人后做这些肮脏龌龊卑劣的手段陷害阮阮!”


在季行简离开前,姜映秋特意做了一桌子的菜为季行简践行。

她早早地联系了季行简,一定要带季弦月回来,三人好好告个别。

谁知她等得天都黑了,也不见季行简和季弦月的身影,倒是等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,吓得姜映秋立刻放下手里的锅铲迎了出去。

“师长夫人!

季师长在山上受了重伤,急需大夫救治,您赶紧去看看吧!”

姜映秋心下一紧,也顾不上其他,忙跟着眼前人跑了出去。

虽说她与季行简情谊已尽,但出于医生的本能,她还是要把救人排在第一位。

她心里打鼓,加上天黑路滑,姜映秋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,甚至没意识到不对劲。

等她发现自己跟着那人走了很久都没有发现季行简的身影时,姜映秋这才停下来,狐疑的问,“季行简呢?

你不是说他在山上受了伤?

这都快翻了大半座山了,怎么还不见季行简?”

再往那边去,可就是驻地的禁区了。

季行简不会孤身一人去禁区的。

可那人犹豫一瞬,没答,还是带她往前走。

“你要带我去哪!”

姜映秋不肯去,那人就上前拉她的手,姜映秋刚把手甩开,就见那人的脸忽然沉了下来。

紧接着,一道刺耳的轻笑响彻在这夜色中。

“都说了行简重伤急需救治,你还要往回走,看来行简在你心里,也没有很重要嘛。”

是安阮!

姜映秋猛地回头,刚好对上安阮那双狡黠的双眸。

“明明不关心行简,却还要装出一副爱他爱到骨子里的模样,逼他签保证书也是你的计谋吧?

姜映秋,我真是小看你了。”

姜映秋不知安阮究竟要做什么,可直觉告诉她,此地不宜久留!

但,迟了。

安阮抓住她手腕,牢牢桎梏住她,在姜映秋反抗的瞬间,安阮得意的挑衅已在耳边响起,“师长夫人只能有一个,既然你一直不死心,那就别怪我不客气。”

“你想干嘛!”

姜映秋被前后夹击,声音惊恐。

只见安阮从怀中掏出一个文件袋,顺势塞进姜映秋的手里。

不待姜映秋反应,安阮已震惊大喊,“我还想问你呢姜映秋,你大晚上抱着文件袋是要去哪?

这文件袋是谁的?

不会是你偷出来的吧?”

文件袋……姜映秋心里打鼓,忐忑的低头一看,正巧看到文件袋上赫然写着“机密”二字。

坏了!

百密一疏,还是被安阮耍了。

姜映秋面色骤变,忙把文件袋扔掉,可为时已晚。

随着一道厉喝,光晕巨大的强光手电笼罩住了她,季行简自身后而来。

“是你?

姜映秋!

原来保证书只是你的缓兵之计,你的真正目的就是毁了我?”

姜映秋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,但她知道,此事定对她不利。

“不是的,行简,我和你夫妻一场,怎么会害你!

若毁了你,我能有什么好处!

我是最希望你过得好的人啊……”季行简的眸中满是狐疑,对此不为所动。

“是吗?

既然如此,你为什么要拿走我的调职报告,深更半夜来山上又是为了什么?

姜映秋,我不愿说得太难听,可你这样做,不就是想彻底毁了我!

不想让我和阮阮离开这吗?”

此刻,姜映秋才恍然发觉,原来机密文件是季行简的调职报告!

怪不得安阮会说那样的话。

如今,她再解释什么都是徒劳,她只有拼命的摇头,双手颤抖地解释:“不,不是我!

我没想阻止你去沪城,真的不是我,行简,你知道我不是这种人!”

“人赃并获,你还死不承认!”

季行简的双眸如同利刃,彼时狠狠剜在姜映秋的身上。

她哆嗦着,只听季行简冷冷吩咐道,“既然你执迷不悟,死不悔改,那就关去禁闭室好好冷静一下!

为你所犯的错付出代价!”

整整五天。

姜映秋被关在禁闭室五天,这是她人生中最难熬的五天。

每天只有一碗水,一个馒头吊着她的命。

北郊边疆比任何地方都冷,姜映秋被丢进禁闭室时,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大衣,以至于她这些天吃不饱,穿不暖,睡不好。

在这期间,她晕了无数次,醒来时格外痛苦,难挨的日子令她恐惧。

她想,兴许她还没回京城上大学,就会死在这阴森逼仄的禁闭室里,可禁闭室的大门打开时,姜映秋恍如隔日。

她竟没死。

只见季行简居高临下的盯着她,以上位者的姿态,将她浑身上下扫视了一遍,半晌,施舍般的开口,“知道错了吗?”

姜映秋没答,因为她已没力气再与季行简对话。

“你要是不认错,我也不介意大义灭亲,让你待在里面一辈子。”

姜映秋浑身的傲骨,早就被打断。

她恨得牙痒痒,此刻,她只想尽快回到家,永远离开季行简!

即便如此,她也不得不低垂眼帘,面无表情的说出一句,“我知道错了。”

季行简深吸一口气,似是得到了满意的答案,终于朝她伸出了手。

“知道错了就回去休息吧,今后改头换面,重新做人。

因为你,我调回沪城的事延迟了五天,今天该去签字,你乖乖在家待着,千万别出去惹麻烦,若表现的好,我很快回来接你。”

姜映秋的情绪没泛起太多的涟漪。

她只盯着季行简,无视了男人朝她递来的手,自己撑着墙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。

姜映秋独自回了家,洗了热水澡,吃了点东西,这才缓过劲来。

可她没在家中休息,而是转身出门准备找证据。

那晚,带她上山的人虽然来得急,但那时夜还没有特别深,她不信所有人都休息了,也不信所有人都欢欢喜喜的庆祝季行简的高升,没一个在私底下有不同意见的。

所以,她得去为自己找证据。

果真一番问询下来,姜映秋找到两个愿意为她作证的目击者,甚至还有意料之外的喜讯。

有人在案发当天,看到安阮拿着包小心翼翼的探进了季行简办公室,没一会又神色匆匆的出来,全程惹人怀疑。

虽说证据不算太多,但足够为她洗清冤屈,把安阮拉下水了。

同时,她还能给季行简定一个独裁专断滥用私刑的罪名,也叫他不好过。

姜映秋心里想,既然她们不留余地,想弄死自己,她又何必留有情面为季行简和安阮着想?

季行简很快整理好全部证据,连带着双方签字确认的离婚申请,一同放进文件袋里送去了上层领导手中。

等她办完这一切,又去了一趟季行简的办公室,谁知还未进门,就瞧见办公室里出现安阮和季弦月的身影。

三人正说说笑笑地聊着什么,其乐融融像极了一家三口。

姜映秋想推门的手,忽然就顿在了原地。

没有她在,这一家子还真是幸福甜蜜啊。

就是不清楚大难临头时,她们还会不会一如既往的互相信任。

姜映秋掩去眸中的失落,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笑,转身回了家。

她收拾好全部行李,带上所有物资,手拿录取通知书,决绝的离开了这生活八年的地方。

在这里,她有太多的回忆,可她仍旧朝车站的方向疾步走去,没再留恋。

走出很远了,似乎还能听到安阮的娇嗔,和季弦月的玩闹声,以及季行简不时地添上一句,使三人幸福的氛围更加浓郁。

这一切,已与她无关。

姜映秋长舒一口气,心中郁结在此刻舒展。

她想,没关系的,不过是那段灰暗的日子终于从她脑海中剔除掉而已,不过是一块腐肉挖掉了而已,这影响不到她今后的生活。

毕竟,熟悉而温暖的京城,以及美好的、光明灿烂的未来,还在等着她呢。


1983年,北郊边疆。

姜映秋深吸一口气,“爸,我拿到京城医学院的录取通知书了,开学前我回家一趟。”

姜父微怔,眉皱的微不可察,“行简不是已经拿到调动报告马上回沪城吗,你还说要和行简一块去沪城发展,怎么如今又回来上学了?”

“就是突然发现,上大学更重要,爸,等我!”

挂了电话,姜映秋如释重负,转身进了供销社,将这些年的票据换成了出行的物资。

季行简确实要调回沪城,随行家属却不是她,而是白月光安阮。

“我先带阮阮和弦月去沪城,阮阮没靠山,无父无母容易被欺负,比你更需要去沪城发展,有阮阮在,你也不用担心弦月的教育问题,她念过大学,比你有文化,会教好弦月的。”

“你作为师长夫人,思想觉悟一定要提高,更要谦逊和善!

安阮孤身一人不容易,你千万别为这事和我计较。”

师长夫人这个头衔,叫姜映秋让步太多。

结婚八年的丈夫更是将本属于她的医师工作,以及始终在她身边未曾离开过一步的女儿全部让给安阮。

可她才是明媒正娶陪伴季行简在边疆驻地熬过八年的师长夫人啊。

姜映秋羽睫微颤,眼里满是不甘。

瞧着北郊边疆的每一处街景,姜映秋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,仿若苦胆入喉。

即便她唇边勾起浅笑,也掩不住眼底的酸涩。

姜映秋是在下乡第二年时,上山砍柴突遇山体滑坡结识了重伤的季行简。

她16岁就辍学下乡,虽说学历不高,但家中世代从医,姜映秋耳濡目染,对此也算精通。

因此偶遇季行简时,她能快速做出急救措施,为他包扎上药保住一条命。

季行简恢复后亲自来驻地感谢,姜映秋这才知道他是隔壁驻地的排长,年龄又与她相仿。

英俊帅气又知恩图报的男人,谁能抗拒得了他的魅力?

渐渐地,二人熟络起来,不过小半年时间,姜映秋就和季行简确定了关系。

婚后,姜映秋搬到季行简驻地,有季行简介绍,姜映秋很快有了一份医院的工作。

季行简倒也出息,自孩子出生后,季行简年年提拔,很快坐上了师长的位置,姜映秋在医院的工作更是得心应手。

原以为,这样平淡又幸福的小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。

直到半年前,季行简出差,却带回来一个女人……他说,安阮救了他的命,姜映秋信了。

布料、粮食、以及难得一见的肉蛋奶,只要安阮需要,姜映秋都大方的送了出去。

谁知安阮真正想要的,是取代她师长夫人的位置,占据原属于她的一切,包括她的丈夫。

至于季行简,实在偏心。

为给安阮安排一份并无发展的会计工作,不惜拿她北郊市医院主治医师的工作做交换。

也是那时,姜映秋发现安阮并非是什么救命恩人,而是季行简的青梅竹马,他的白月光恋人。

当年的季行简还未在这立足脚跟,与安阮不得不分开。

如今他事业有成,又怎么能不寻回十几年前的初恋情人呢?

这份工作因他荣耀而附带,他想拿工作做交换,姜映秋又哪里有拒绝的余地?

唯一幸事,就是姜映秋这几年来从未放下学习。

即便她失去这里的工作,她依然能凭借高考重新考回京城,光明正大的留在那里!

否则她真的不敢想,自己会不会和无数知青一样,埋没在这片荒无人烟的土地,等一个永远都不会回来的男人。

她眸光微暗,眼底染上一抹自嘲。

等她回到家时,迎面相撞正从屋里出来的安阮。

对视的瞬间,安阮莞尔一笑,晃了晃手里的灰色卡包。

“今天行简掌厨,叫我去买点食材回来,等下我再做几个拿手好菜!

秋秋你就洗手准备吃饭吧,今天你可有口福啦!”

安阮热情的招呼着,明媚的模样令姜映秋略有恍惚。

此刻她拿着季行简从不离身的卡包,身上披着季行简最常穿的外套,若不是姜映秋在这住了八年,恐怕都要以为,安阮才是这的女主人。

即便她早已接受这一切,彼时也会难过。

姜映秋深吸一口气,把买来的食材放在桌面上,笑道,“真巧,我已经买过了,你不用再跑一趟了,把行简的卡包给我吧。”

说罢,姜映秋伸手去拿季行简的卡包。

可安阮后撤一步,刚巧躲开姜映秋的动作。

姜映秋双眸透着冰冷,微生怒意,却见安阮仍旧无辜地笑着,“秋秋姐,你也知道行简这人心思重,防备心强,卡包是他给我的,要是交给外人,行简一定会生我气的。”

话音刚落,季弦月扯着小风筝就从外面跑了回来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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