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女主角分别是刘萱李瀛的其他类型小说《娇软盲妃超会撩,太子殿下争宠急刘萱李瀛》,由网络作家“刘萱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为什么忍着?她若是假盲,便是明知故问。她若是耳聪,那在刘家村时,便已经知晓了他与李瀛最大的秘密,也是明知故问。可若她不是呢?若一切,当真只是巧合,他过不了心里那关。所以,在御医没有看过之前,在他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,在他没有确认,李瀛在她心中并不重要之前,他无法真的做到那一步。他是真能忍啊。若是李瀛,这会儿早就扑过来了,他可比李瀛难搞太多!刘萱手指微微用力,终于满意的听到了他的喘息声。“夫君~你当真不想要我么?”李珩深深吸了口气,压下蓬勃的欲望,哑声道:“乖,明日要瞧御医,若是被诊出来,今晚我们……”“那又如何呢?”刘萱手指滑动,倾身上前,伸出小舌轻舔了下他的耳垂,带着诱哄低低道:“我本就是为了夫君才来的呀,即便被诊出来又如何?难道我...
《娇软盲妃超会撩,太子殿下争宠急刘萱李瀛》精彩片段
为什么忍着?
她若是假盲,便是明知故问。
她若是耳聪,那在刘家村时,便已经知晓了他与李瀛最大的秘密,也是明知故问。
可若她不是呢?
若一切,当真只是巧合,他过不了心里那关。
所以,在御医没有看过之前,在他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,在他没有确认,李瀛在她心中并不重要之前,他无法真的做到那一步。
他是真能忍啊。
若是李瀛,这会儿早就扑过来了,他可比李瀛难搞太多!
刘萱手指微微用力,终于满意的听到了他的喘息声。
“夫君~你当真不想要我么?”
李珩深深吸了口气,压下蓬勃的欲望,哑声道:“乖,明日要瞧御医,若是被诊出来,今晚我们……”
“那又如何呢?”
刘萱手指滑动,倾身上前,伸出小舌轻舔了下他的耳垂,带着诱哄低低道:“我本就是为了夫君才来的呀,即便被诊出来又如何?难道我还能嫁给旁人么?夫君不是说,要以小公爷的身份娶我么?”
小公爷的身份。
这几个字如同什么咒语一般,焚烧着他的理智,放大了他的欲望。
快感随着她的动作一点点堆积,李珩的俊脸染上了欲色,呼吸都粗重起来。
可即便如此,他依旧没有松口。
真难搞!
刘萱狠了狠心,加快了速度和力道,李珩顿时忍不住粗喘出声。
就在他准备放任自己沉沦的时候,刘萱却猛然停了下来,牵过他的大手抚上自己的身子,带着他,从傲人的雪峰一点点拂过,滑到腰间,再朝下探去。
“夫君,当真不想要我么?”她的声音带着魅惑与诱哄:“可我想要夫君了呢。”
手指即将探入花丛,李珩却猛然收回了手,看着她美艳的小脸,粗暴的朝她吻了过去。
成了!
刘萱一边回应着他的吻,一边摸索着解开他的腰带,而后丢在一旁。
她轻喘着褪去他的外衫,而后扯开他的系带,敞开他的中衣,抚上了他精壮的身子。
身材真好!
她有些留恋的在他腹肌上来回摩挲了几次,这才灵巧的钻入他的亵裤,握住了那肿胀的滚动。
没有衣衫的阻挡,快感成倍累积,握住的那一霎,李珩忍不住闷哼出声。
屋内的温度好似升高了起来,刘萱也动了情:“夫君~”
李珩身子一颤,抬眸看了一眼她染上的情欲的小脸,忽然一把将她抱出了浴桶,而后将她转了身,按在了浴桶边。
刘萱:……
她长的很丑么?为什么上来就背面?
感觉到身后的李珩,粗暴的退下亵裤,刘萱撇了撇嘴。
算了,背面就背面吧,目的达到就行。
李珩贴了上来,就在刘萱以为就要被他占有,就要事成的时候,却没想到,他竟然直接将她压在了身下。
肿胀抵上她的臀间,而后不管不顾的动了起来。
刘萱:……
他是人?????
他一个童子身,该不会是不知道怎么办吧?
“夫君~~”
她连唤了几声,可李珩却好似听不见一般,只粗喘着顺从着自己的欲望。
虽然他喘的很好听,可刘萱心头却并不高兴,片刻过后,她终于不可置信的确定,他是铁了心就这样了。
片刻之后,粗喘声越来越急,忽然他一把握住她的雪峰,停了下来,紧紧的压在她身上喘息。
淡淡的麝香味在屋中蔓延,李珩的喘息渐渐归于平静。
他直起身,神色复杂看着弯着腰,紧紧抓着浴桶边的刘萱,看着她美背上的痕迹,喉结滚动。
刘萱没忍住翻了个白眼,自尊心严重受挫,委屈的唤道:“夫君~~”
李珩回了神,拘了捧水,将她身上的痕迹洗去,而后将她抱了起来,重新放回浴桶中。
“别冻着了。”
刘萱:……
他可真是个好人!!!!!
看着她面上的神色,李珩深深吸了口气,哑声道:“今时不比往日,殷夫人已经不允你我私下相处,若是今日我再占了你,往日怕是连侯府的门都进不得了。”
好好好!
学着她睁眼说瞎话,找借口了!
刘萱挤出一个微笑来:“没关系的,只要夫君高兴,我怎样都没关系的。”
她柔柔的微笑着,分明是宽慰他的话,可李珩却听出了几分怨怪来。
他佯装听不明白,捡起地上的衣衫穿好,哑声道:“你早些休息,明日我带御医来看你。”
说完这话,他扣好腰带,没敢再看她一眼,颇有些狼狈的消失在了屋内。
与来时的神不知鬼不觉不同,他离开的声音有迹可循。
刘萱听着他纵身走远,这才气恼的锤了锤浴桶里的水。
来来来!
一天天的没事儿老往她这儿跑干什么?!
李瀛呢?他也是王八蛋变的么?
头顶上都青青草原了,他还这么能忍?!
李瀛确实不能忍,早在李珩在房梁上的时候,他便通过共感,察觉到了异样。
他气的砸了手中茶盏,猛然站起身来,大步朝外走去。
然而他刚刚出了书房的门,内侍便将他拦了下来,躬身道:“这般晚了,殿下要去何处?”
李瀛闻言冷笑:“怎么?孤去何处也要同你汇报不成?!”
内侍连忙跪了下来,恭声道:“并非奴才要拦着殿下,而是皇后娘娘有令,在大婚之前……”
“滚!”
李瀛一脚朝他踹了过去,直将他踹倒在一旁,而后大步朝前走去。
青雷连忙跟了上来,低声道:“殿下三思,身后已经有皇后娘娘的人跟着了。”
听得这话,李瀛猛然停了脚步,闭了眼。
他睁开眼,苦涩的笑了笑,抬眸看着天上的明月哑声道:“青雷,你说孤这太子,当的有何意义?”
青雷闻言低了头,没敢回话。
袖中的手握成了拳,李瀛深深吸了口气,冷声开口道:“备马,孤要去萧国公府!”
他声音不小,足够藏在暗处的人听见,没有人出声反对,便代表着他可以去。
青雷立刻道:“属下这就去。”
月朗星稀。
寻一嘴里叼着一根草,百无聊赖的靠在墙角等着,这么长时间了,爷道个歉需要那么久么?
就在他有些按捺不住,准备进去看看的时候,一道人影落下,李珩突然出现在眼前。
寻一站直了身子,看着袖口还在滴水的李珩,惊讶的道:“爷这是……”
“夫君~~”
“撒娇无用!”
李珩冷哼了一声,直接将她拖拽出怀中,他又不是李瀛,被情爱蒙蔽了双眼。
他在椅子上坐下:“说说,为何要去勾引他?他不过是一个落魄侯府的世子,难道我的身份还比不上他?!别忘了,你是以他亲妹妹的身份进的侯府,就算你勾引了他,你与他也绝无可能!”
这人怎么这么烦呢?!
她勾引谁,又会不会同谁在一起,关他什么事儿?
他就没自己的事情做么?一天到晚盯着她干什么?!
再者说了,他不是一直想找她欺骗李瀛的证据,好让她离开李瀛么?她去勾引楚瑜,不是正好合他的意?她若是他,绝对乐见其成,而不是在这儿非得要她给个交代!
还有李瀛,怎么还没同他打起来?是她下的药还不够猛?
刘萱心头真的烦不甚烦,她就没见过,这么上赶着戴绿帽的。
但她又不能发作,只能另想对策。
李珩心头憋了一团火,他越来越看不懂眼前这个女人了。
之前他怀疑过,她是什么人派来专门对付李瀛的,但李瀛说的对,是她在刘家村长大,几乎没怎么出过村子,压根不可能是谁栽培,送上门的美人计。
后来,他怀疑她是装瞎,即便不知晓李瀛的身份,也看的出来家世不凡,故而故意勾引,是个贪慕虚荣的女子。
但其实也没什么,利用自己的本事,让自己过的更好,乃是人之常情,可现在,却被他发现,她竟然在勾引楚瑜,还是在他表明了身份之后!
李珩闭了眼,头疼的揉了揉眉间,这世间只要是人,都有所图,有图家庭兴旺,有图发家致富,有图名垂千史,也有只图肆意人生。
他见过那么多人,毫不夸张的说,图名还是图利,简单接触他便能彻底看穿,可唯独她,越接触就越看不明白。
她是真瞎还是装瞎,她到底在图谋什么,她是如何做到,一个猎户之女,十余年在乡村长大,不仅言谈举止与贵女无异,就连这一身气度都胜过常人的。
久久没有听到她的回答,李珩皱了皱眉,抬眸朝她看去:“为何不答?别说你又耳背,没听……”
话说一半,他却忽然噤了声。
一颗颗眼泪,如断了线的珍珠,从她面颊上滑落,浸湿了地面。
她长的极美,就连哭也是极美的,旁人痛哭是眼泪鼻涕一起落,可她却是只落泪。
而且这泪,还是一颗颗落,即便落的猛了,也只是连成一串而不是一片,不见丝毫狼狈,只见美。
但,却足够让人心软。
李珩有些烦躁,皱眉道:“是你做了事,我还没说什么,你怎么反倒先委屈上了?!”
刘萱擦了擦眼泪,露出一个凄楚的笑:“世人说,一个人心里想的是什么,看见的便是什么。我已经同夫君解释过,但夫君却不信,只一口咬定,是我不自爱,对旁人投怀送抱。可见,我在夫君心里,便就是这样的一个人。”
她垂着眼眸,面上带笑,却笑的苦涩:“我思来想去,应当是我与夫君能够成婚,是因为我主动的缘故,所以让夫君打心里就觉得,我是个不知廉耻水性杨花的女子,故而瞧见那一幕,便断定是我投怀送抱了。”
“强词夺理!”
李珩给自己倒了杯凉茶,有些烦躁的一饮而尽,一抬眸就见她摸索着朝他走了过来。
他不说话,只静静的看着她。
“夫君~~”
看着她走偏就要撞上桌子,李珩下意识的伸了手,双手交握,她立刻朝他栽倒过来。
李珩连忙伸出双臂,将人接入怀中。
一双藕臂勾着他的脖子,她坐在他的腿上,整个人靠在他的怀中,脑袋轻轻搁在他的肩头。
不知道为何,李珩原本烦躁的情绪,瞬间就平顺了下来。
“夫君~~”
李珩低低应了一声:“嗯。”
“你试过,闭着眼睛走路么?”
不明白她说这话何意,李珩没好气的道:“我只试过闭着眼睛睡觉!”
刘萱闻言没忍住轻笑出声,温热的气息带着笑意扑撒在耳边,李珩斜眸看了她一眼,轻哼了一声道:“有何可笑的?”
话虽这般说,但语气却比之前好了许多。
刘萱动了动身子,更贴近了他一些,柔声道:“夫君试一试就知道了,当你看不见,又突发意外的时候,你是不知道什么叫做适可而止,更不知道什么叫有度的。”
“夫君天生健全,一时不能体会我能够理解,但夫君那般想我,我……”
她埋首在他肩头,哑声道:“我真的很难过的。”
李珩没有说话,只垂了眼眸,看着地上的青砖,脖间的湿意越来越重,他却始终没有开口。
这人可真难哄啊!
要不是她还有事情要办,她真的很想说一句,老娘不伺候了!
刘萱压了压心头火气,抬头吻上他的脖间,李珩顿时身子一绷,皱眉哑声道:“你做什么?”
“亲亲夫君。”
刘萱委屈的低声道:“以往,不管夫君怎么生气,只要我主动亲亲夫君,夫君就不气了。”
李珩皱了皱眉,哑声道:“不必。”
“夫君骗人。”
刘萱轻喃一声,吻上了他的喉结,李珩忍不住微微抬了头。
她的吻,只是蜻蜓点水,并不带着情欲,更像是一只小猫,在用最笨拙的方式,表达着自己的亲昵。
她吻过他的喉结,吻过他的下颚,见他没有抗拒,最终吻上了他的唇。
李珩绷直了身子,黑眸沉沉的看着她。
刘萱只是轻轻吻了吻,而后便退开起了身。
就在李珩以为她要离开的时候,却见她忽然又跨坐了下来,摸索着牵起他的手,放在了她的胸口,语气认真:“夫君,听闻说谎的人,心跳会比平常快,那你摸着它,感受下我到底有没有说谎。”
摸着它,他还能感受什么?
一手握不住的柔软,完全与男子不同的软香,除了让他心猿意马之外,还有什么旁的作用?
李珩手指微动,忍不住捏了捏,一声娇喘突然响起,让他顿时浑身僵硬了起来。
他喉结滚动,看着她面上泛起的潮红,再开口语声已经暗哑的不像话:“你想要我怎么感受?”
殷氏闻言一愣:“这话从何说起?小公爷午间时候不是还来看过你?这会儿又送了价值连城的血玉簪,可不像是厌弃你的样子。”
刘萱吸了吸小巧的鼻子,语声有些哽咽:“早间从母亲院子里出来后,我让紫衣带着去了花园,一时好奇去玩了水,却不曾想险些摔倒,是路过的大哥正好救了我。夫君瞧见便生气了,不但质问我是否故意,还生气的走了。”
殷氏心头有些不快,不过是救人而已,便说成投怀送抱,在小公爷心中,她的萱儿便是这般水性杨花之人?
再者,到底谁才是萱儿的夫君,还说不好呢,他凭什么这般羞辱人?!
心头虽然不快,但殷氏还是劝道:“他越生气便代表对你越是在意。”
“可……可夫君他从前不这样的。”
刘萱委屈的道:“从前在刘家村的时候,阿牛哥也经常来帮我,我行动不便,也偶有意外发生,夫君瞧见从未这般凶过我。夫君他回了京城,好似完全变了一个人一般。”
殷氏闻言心头微动:“你觉得他,像是变了一个人?”
刘萱低低嗯了一声:“在刘家村时的夫君,性子看似有些清冷,可待我却很是温柔,从不会说我不好,更不会凶我。可现在的夫君,却总是凶巴巴的,性子都变了。”
殷氏眉头皱的更紧,她沉默了一会儿道:“许是身份变了,心境也有些不同,萱儿不必放在心上。他既送了礼来,还是这般贵重的,心里定也是知道错了。”
刘萱轻叹了一声,忧愁的道:“但愿吧。”
殷氏唤了绣娘进屋,绣娘瞧见刘萱,顿时惊为天人,一边量体一边惊叹,说这是她见过身段最好的女子。
刘萱羞涩的低了头,殷氏看着她,面上带笑眸色温柔。
可等到出了院子,殷氏的脸色便沉了下来,朝翠竹吩咐道:“让管家去主院见我!”
“是。”
管家匆匆来到主院,不等行礼,殷氏冷声吩咐道:“从今往后,小公爷若来,拦着他不能让他进大小姐的院子,等过了认亲宴之后再说。”
管家闻言顿时苦了脸:“不是奴才不听吩咐,而是小公爷的性子夫人您也知晓,他若想去,奴才也拦不住啊!”
“拦不住,就让他从你的尸身上踏过去!”
殷氏冷冷的看了他一眼:“现在拦的住了么?”
管家闻言一凛,连忙躬身道:“奴才知道怎么做了。”
看着管家离开,徐嬷嬷低声问道:“夫人怎的突然,不允小公爷去见大小姐了?昨儿个不是还说,不管是小公爷还是太子,都是件好事么?”
“因为萱儿今日忽然提起,说刘家村时的夫君,与现在的夫君好似变了一个人。”
殷氏开口道:“萱儿看不见,只能听声辨人,倘若当真是小公爷仗着太子殿下不能出面,先入为主的冒领了她夫君的身份,那侯府这般任由两人相处,岂不是办了坏事?太子不能拿小公爷如何,却会记恨上侯府。”
徐嬷嬷皱了眉:“可这么一来,小公爷岂不是要记恨上侯府?再者,昨儿个小公爷不是才同大小姐……”
“正是如此,才更要阻止两人再相见。”
殷氏淡淡道:“萱儿眼盲,被占了些许便宜并不是她的错,再者,就凭她的样貌与身段,太子殿下也不会计较。至于小公爷,虽说是以夫妻相称,但那也是在刘家村的事儿。”
“无媒无聘更无婚书,哪怕小公爷就是萱儿口中的夫君,说到底了也是男未婚女未嫁。我现在拦着,也只是尽责罢了。”
徐嬷嬷闻言点了点头:“还是夫人考虑周全。”
萧国公府。
李珩坐在窗台前,看着书。
寻一进了屋,躬身道:“爷,东西送过去了。”
李珩手中的书翻过一页,淡淡嗯了一声:“她怎么说?”
寻一低了头:“属下……没瞧见刘姑娘。”
李珩闻言顿时皱了眉,抬眸看向他道:“我不是说,要交到她的手上?”
“并非属下偷懒,而是属下去送礼的时候,正好遇到了太子殿下的人。”
寻一解释道:“青雷亲自带着人,浩浩荡荡的送了一堆礼过去,说是恭贺永誉侯寻到了女儿。他故意拦着属下不让见,属下无法只能交给了侯夫人。”
李瀛本该避嫌,如今却大张旗鼓的去给永誉侯府送礼,还特意派了青雷前去,可见是坐不住了。
依着他的处境和性子,能做到这般地步,足以证明刘萱在他心中有多重要。
李珩沉默片刻,重新拿起书淡淡道:“也好,本就是一场误会,如今误会解开,也该结束了。”
寻一有些讶异的看了他一眼:“爷当真放下了?”
昨儿个还为了刘姑娘辗转难眠各种折腾,今儿个就能放下了?
李珩看着手中的书,语声平静:“当真。”
见他语声坚定,寻一便就信了。
拿得起放得下,自家爷可谓是真男人!
不过话说回来,自家爷好像从头到尾,就没能拿得起来过啊。
当然,这话寻一也就只敢想想,说是肯定不说的。
他安静的站在一旁候着,可候着候着,就察觉不对劲起来,自家爷的书,好像半天没翻过了。
寻一正要提醒,李珩却先开了口:“寻一。”
李珩轻咳了一声道:“你说,我是不是该同当面她道个歉?太子既然派青雷送了东西过去,便是已经做好了坦白的打算,与其到时候让她记恨我,倒不如我亲自去解释。”
“毕竟,从一开始就是我误会了她,还还假冒了太子的身份,虽是皇后之令,但我轻薄了她是事实。”
他一向敢作敢当,既是误会了她,也自当说清楚才是。
寻一:……
他夸早了!
听竹苑。
紫衣捧着衣衫,在外间浴房外候着。
浴房内,刘萱躺在浴桶里,闭着眼小憩。
装盲人,不仅需要演技,更需要将自己真正当成一个盲人,即便从小到大已经习惯,但一天下来也很是耗费心神,唯有在这独处的时候,她才能彻底放松自己。
然而她放松了没多久,忽的听到房梁上一阵衣物摩擦的窸窣声响,她心头一跳,立刻睁开眼将身子沉入水中,开口唤道:“紫衣。”
房梁上的李珩,看着浴桶中的刘萱,无声冷笑。
好一个眼盲耳背!
他还真信了!
此言一出,紫兰顿时吓的面无血色,不停叩首求饶:“奴婢知晓错了,求夫人饶命!”
徐嬷嬷撸起袖子,拽着她朝外走。
紫兰哭喊着求饶,见殷氏不为所动自己又挣脱不掉,转而朝紫衣道:“阿姐,你救救我啊!阿姐!”
紫衣的手紧紧握成了团,趴在地上一动未动。
一直到紫兰被拖拽出门,她的头都未曾抬起过。
殷氏冷冷的看着她:“她是你的亲妹妹,你就没什么话要说么?”
紫衣早已泪流满面,闻言只哽咽着道:“大小姐眼盲行动不便,奴婢有些担心,临走时,小姐还嘱咐,让奴婢早些回去。”
殷氏闻言皱了眉,看向翠竹道:“大小姐真这般说了?”
翠竹连忙道:“回夫人的话,大小姐确实这般叮嘱了。”
殷氏沉了眉眼,看着紫衣良久,冷声开口道:“原本我是不愿留你的,毕竟紫兰是因着诋毁大小姐而死,难保你不会心存怨恨。但算你福气好,大小姐既然喜欢你伺候,你便好生伺候着。否则,紫兰便是你的下场!”
紫衣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,她沉沉叩首哑声道:“奴婢遵命!”
殷氏摆了摆手:“回去吧,收拾下自己,莫要让大小姐察觉出异样来。”
“是。”
紫衣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起的身,又是怎么出的院子。
她浑浑噩噩的走了许久,直到与她关系好的下人得到消息后来追问,她这才回了神,猛然蹲下身子,将脸埋入袖中嚎啕大哭。
处置完紫兰,徐嬷嬷换了件衣衫这才回了主院。
看着坐在灯下,一言不发的殷氏,她上前轻声道:“夫人,已经处置完了,但是那紫衣……”
殷氏闻言回了神,淡淡开口道:“她来之前,萱儿特意交代让她早些回去,可见她先前伺候的还不错。萱儿眼盲,熟悉一个人并不容易,暂且留着吧。再者,萱儿今日刚刚入府,派去伺候的两个丫鬟便都死了,传出去对她名声也不好。”
徐嬷嬷点了点头:“夫人说的是,但那紫衣毕竟是紫兰的亲姐姐,若是她对大小姐怀恨在心,暗地里使坏,那……”
殷氏冷哼了一声:“他们一家三代人的命都在我手上,晾她也没这个胆子!”
徐嬷嬷想了想也是:“用不用再派个得力去伺候大小姐?”
“暂且不必。”
殷氏淡淡道:“她性子软糯又纯真,府上的丫鬟都是在宅子里待了许久的,各有心思,带坏了她反而不好,暂且先这么着,等她确实缺了再安排不迟。”
徐嬷嬷闻言点了点头:“大小姐小时候便如同瓷娃娃一般可人,如今长大了,也不知有多漂亮,老奴虽没见过,但能惹得小公爷与太子相争,想必是极美。”
想起刘萱那乖巧的样子,殷氏唇角微微扬起:“她比我想象中的,要好上百倍不止,明儿个你就能瞧见了。”
听得这话,徐嬷嬷顿时也笑了,低低道:“上天还是怜惜夫人的,让大小姐回到了夫人身边,还是以母女的身份。”
殷氏嗯了一声,哑声道:“我会好好补偿她的。”
紫衣痛哭了一场,收拾好所有的情绪,又洗了把脸,这才回到了听竹苑。
刘萱仍坐在她走时的那张凳子上,静静的喝着茶:“回来了?”
紫衣应了一声,压下流泪的冲动,跪在她面前,哽咽着道:“奴婢多谢小姐救命之恩。”
刘萱闻言淡淡道:“你不恨我?毕竟紫兰是你的亲妹妹,若非我告状,她也不会死。”
听得这话,紫衣心头顿时又是一颤,大小姐未曾出门,此事又不会有人特意前来告知,那她是如何知晓的?
唯一一个可能,便是她早就料到了,并且很笃定。
而这种料事如神,必须建立在,她足够了解夫人的基础上,可她一个猎户养大又是初到京城之人,又是如何对夫人了如指掌的?
许多事情,不能深想也不敢深想,紫衣哑声道:“即便小姐不告状,依着她的性子,迟早也会闯出大祸。再者,正如小姐所言,是她对主子出言不逊在先。”
回来的路上,她想了许多。
紫兰显然对大小姐多有鄙夷,即便大小姐今日不说,往后也会被发现,到时候也是同样的结局。
今日夫人寻她过去,并非是真的想要问她,紫兰有没有说过那些话,而是准备将她一并处置。
若非大小姐提醒,在听到紫兰要被杖毙,她肯定会为之求情甚至说谎的,到时候死的就不是紫兰一人,就是他们全家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。
那句提醒,加上一句早些回来,不仅救了她,也救他们全家。
所以她回来之后,才会第一时间跪下,叩谢大小姐的救命之恩。
“看来,你是真想明白了。”
刘萱淡淡道:“别跪着了,起来同我说说,我的大哥楚瑜吧。先前你只大概说了他的喜好,我想听听他的事迹,越详细越好。”
紫衣闻言一愣,但她如今已经不敢去想吩咐背后的意思,只站起身来,将自己知晓的,都一一道来。
楚瑜也没什么好聊的,他与刘萱同岁,出生便是永誉侯府的世子。
殷氏待他也很好,教导上也很是上心。
楚瑜也很争气,去年考上了举人,殷氏特意回了趟殷家,给他求了个从五品礼部员外郎的职位,已经算是少年有成,京城贵公子中的佼佼者了。
刘萱闻言笑了笑:“母亲待大哥,可真好。”
真是掏心掏肺,倾注了一片心血啊!
本是寻常的感叹,可紫衣却莫名听出了一股奇怪的感觉。
但她不敢问,也不敢想,只低声道:“少爷不仅是夫人唯一的子嗣,也是老爷唯一的儿子,自是倾注全力抚养教导的。”
听得这话,刘萱面上笑意更甚,但她没再说什么,只开口问道:“大哥今年也已经十八了,他这般优秀,定的亲事想必也是极好的吧?”
紫衣闻言回答道:“少爷尚未定亲。”
原来是还未定亲,难怪她没能打听出来。
刘萱好奇问道:“为何?他年少有为,即便侯府落魄,也有殷家帮衬着,寻个好亲事应该不难吧?”
听出他的言下之意,刘萱顿时小脸一红:“夫君……”
李瀛喉结滚动,看着她那呼之欲出的白兔,哑声道:“无妨,孤不会让他们瞧见的。”
这是瞧不瞧见的问题么?
只怕某只小狼狗要炸,倘若今日真的在车内如何了,那只纯情小狼狗怕是会扛不住的。
刘萱红着脸,低低道:“还是不好的。”
李瀛握住她的手,朝身下探去,让她感受到他的渴望,哑声道:“萱儿当真忍心,让为夫这般难受么?”
她挺忍心的。
但这话不能说,刘萱羞涩的收回手,低低道:“我知道了。”
且看小狼狗怎么做吧,倘若他连这个都忍了,她也没必要再在他身上花费时间,左右她从一开始要的,也只是他别找麻烦罢了。
如今已经是春末,衣衫穿的较为单薄,为免让旁人瞧出异样,李瀛揽着刘萱出的门,将她遮了七七八八。
一出门,就瞧见了门口停着的板车。
李瀛的脸顿时就黑了,看着板车冷声道:“青雷,这是什么?”
正在给板车套绳的青雷,闻言连忙躬身回禀:“此处着实寻不到马车,唯一能寻到的便是牛车了,只能暂时先委屈刘姑娘,待到去了前面城镇再更换。”
刘萱闻言顿时憋了笑。
板车,他要真是憋不住,那可就是幕天席地,光天化日上演活春宫了。
只是不知,这牛车的主意,到底是谁出的。
刘萱偷偷朝李珩看了一眼,却迎上了他黑沉的目光,她连忙又变成了眼盲模样。
李瀛冷声道:“那就先去城镇找!等上几个时辰回去也不迟!”
青雷正要应是,李珩淡淡开口道:“昨晚之事已经众人皆知,就在太子殿下离京没多久,丞相夫人已经带着胡鸢入宫去见皇后娘娘了。太子若不能早些回去,怕是往后连太子府的门都出不得了。”
听得这话,李瀛的脸色顿时更黑了,他沉默片刻,揽着刘萱往屋内走:“那便再等半个时辰!”
“恐怕等不得。”
李珩看着他道:“臣弟还有许多事情要回去处理,还望太子殿下,也考虑下臣弟的感受。”
李瀛闻言一愣,深深看了他一眼,最终还是点了头:“好。孤即刻就来。”
回到屋中,李瀛心不甘情不愿的从袖中取出肚兜要给刘萱穿上,却发现,肚兜系带因着刚刚太过用力,已经扯断了。
他有些烦躁的道:“可还有旁的?”
刘萱委屈的嘟了唇:“没有了,我是突然回来的,还没来得及备新的。我走之后,这屋子里的东西,便被村里人搬空了。若非隔壁嫂子拦着,怕是连桌椅板凳都留不下来。”
李瀛闻言皱了皱眉,看了眼她身上的衣衫,见也不大明显,便叹了口气道:“罢了,走吧。”
刘萱乖巧的应了一声,随着他出门坐在了牛车上,出发了。
李瀛现在心猿意马,可却半点法子也没有,只能暗自生着闷气。
而刘萱则靠在他的肩膀上,时不时瞧上李珩一眼,心情甚好。
李珩知晓她在看他,但每次他看过去的时候,她却是一副眼盲的样子,好似一切都只是他的错觉。
牛车很慢,行了约莫一个时辰,终于到了镇子上。
李瀛立刻让青雷去寻马车,然而青雷才刚刚应了一声是,前方便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。
瞧见来人,李瀛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,立刻下了马车。
来的,既不是萧家人,也不是皇后的人,而是禁军统领周尧,他的身后,还跟着十多名禁军。
周尧翻身下马,抱拳行礼:“臣见过太子殿下。”
“周统领免礼。”
李瀛上前一步,将他虚扶起来,开口问道:“周统领匆匆而来,可是有急事?”
周尧看了刘萱一眼,微微愣神,随即又立刻回神,恭声道:“传陛下口谕,命太子殿下速速回宫觐见。”
听得这话,李瀛顿时皱了眉,当即应声道:“是。”
坐在牛车上的刘萱,小脸露出一丝慌乱:“夫君……”
李瀛立刻握住了她的手,柔声道:“无事的,我有事要先回去,你随着他们回京,晚些时候我去看你。”
刘萱乖巧的应了一声:“那,我等着夫君。”
李瀛嗯了一声,转眸看向李珩,冷声道:“别忘了,你答应过孤什么。”
李珩轻嗤了一声道:“太子殿下若是不放心,臣弟随你一道回京便是。”
青雷是要带回去的,毕竟若真有什么事,还需要青雷传达,若是李珩也回去了,单是寻一和不知深浅的百灵,怕是护不住了刘萱。
李瀛只能皱了皱眉,柔声同刘萱说了一句等我,便匆匆上马,随着周尧策马离去。
自家爷嘴上说着不在乎,可转头就让他放了飞鸽联络萧家,告知了太子的位置,还让他去同青雷说,做事要懂的变通,眼下最重要的是赶紧回京,所以最终买了个牛车来。
嗯,真的是一点都不在乎!
寻一轻咳了一声,开口道:“属下去寻个马车。”
李珩淡淡嗯了一声,牵着马在一旁站着。
刘萱看了他一眼,朝百灵道:“去弄些水来,我有些渴了。”
百灵看了看她,又看了看李珩,应了一声是,转身离去。
如今只剩下了刘萱与李珩二人,刘萱率先开口道:“你还在生气么?”
李珩冷笑了一声:“刘姑娘说笑了,我是姑娘的什么人?又有什么资格生气?”
臭脾气!
刘萱懒得惯着,直接不说话了。
不大一会儿,寻一牵了马车过来,百灵也带着水回来了,刘萱饮了几口,便由百灵搀扶着上了马车。
寻一看了李珩一眼,低声道:“爷,咱们就出发了?”
李珩没说话,沉默片刻忽然上了马车,掀开车帘,朝刚刚坐下没多久的百灵道:“你先出去。”
百灵起身出了车厢,坐在了赶车的寻一身边,小声嘀咕:“我还以为,你的主子当真很硬气。”
寻一身子一僵,偏头朝里间看了一眼,低低道:“白姑娘,有时候咱们要给主子留点脸面的。”
看着站在车厢内,黑了脸的李珩,刘萱忍不住弯了唇角。
李珩见状,脸色更黑了,在她身旁坐下,一把将她抱起,跨坐在身上,而后直接扯开她的衣襟,一把握住她的傲挺,哑声道:“他刚刚想在马车里做什么?是这样么?”
刘萱咬了咬唇,垂下眼眸,伸手去勾他的手指。
李珩一把甩开,冷哼一声,后退半步冷冷的看着她。
刘萱在心里叹了口气,纯情小狼狗不高兴,又开始放狠话了。前儿个晚上,说不会再信她说的任何一个字,现在又说再信她,他是狗。
可他难道不知道么?有一就有二,有二就有三的。
“萱儿!”
李瀛翻身下马,直接冲进院中,一把将她抱住,哑声道:“你为何不声不响的回来?你知不知道,孤很担心你?”
无人知晓,他在听闻她失踪之后,心里有多慌乱。更无人知晓,在久久寻不到她时,他甚至想过直接闯入丞相府,让他们交出人来。
若非李珩及时拦住,他那会儿便起了,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,便与丞相府同归于尽的心思。
李瀛知晓自己在意刘萱,毕竟这是他第一个心动的女子,更是他不顾共感与之沉沦的女子,可没想到,他竟会在意到这般地步。
在打算调请禁军之时,他终于彻底看清了内心,明白她已成了他的软肋。
李瀛紧紧抱着她,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,哑声道:“往后不管发生何事,都同孤一声,切不可再这般吓孤了。”
刘萱应了一声,回抱住他,轻声道:“往后不会了。”
李瀛闻言松了口气,松开她转眸朝一旁李珩,郑重道:“今日,多谢。”
“呵!”
李珩冷笑了一声,看了“眼盲”的刘萱一眼,抬脚朝院外走去。
“小公爷。”
刘萱开口唤住了他:“先前你问我,为何要离开京城,现在还想听么?”
李珩闻言停了脚步,微微垂了眼眸,开口道:“不必,说给太子殿下听便成!”
说完这话,他径直抬脚出了院子,从寻一手中接过缰绳,翻身上马。
正要离去,院内李瀛轻哄声响起:“萱儿为何突然要离开?她又是谁?”
刘萱用余光朝马背上的李珩看了一眼,轻叹了口气,委屈的道:“因为我被人绑了!前晚夫君离开之后,我想了想,还是起来摸索着,将之前大夫配的药吃了,结果吃完药刚刚准备上床,突然来了一个人,将我带出了屋子。”
寻一看着马背上僵直了身子的李珩,低声询问道:“爷,咱们还走么?”
李珩冷冷的看了他一眼,抿唇不语。
寻一懂了,轻咳了一声道:“殿下没带什么亲卫,为了安全着想,不若同太子一道回京吧。”
李珩深深吸了口气,低低嗯了一声。
李瀛闻言顿时皱了眉,担忧追问道:“后来呢?你是如何脱身的?绑你的人是谁,你可知晓?”
刘萱摇了摇头,朝李珩的方向道:“我不知晓那绑匪是谁,只知道他是个男子。至于脱身,那是因为正好遇到了百灵。”
百灵适时上前,躬身抱拳:“奴婢百灵,见过太子殿下。”
李瀛闻言皱了眉:“百灵?”
“夫君忘啦?我同你提起过她的。”
刘萱开口道:“她就是教我断文识字的夫子,替我寻的丫鬟百灵,后来夫子云游之后,便将她也给带上了,我还说夫子小气,分明就是给自己寻的丫鬟,还骗我说,是给我的呢!”
百灵的事儿,她确实曾经同李瀛说过。
倒不是因为旁的,只是怕天外有天人外有人,万一李瀛哪日带了什么高手回来,将百灵给捉住了,她也好有个说词。
李瀛想了想,印象中确实有此事,当即嗯了一声,转眸看向百灵道:“那个夫子呢?”
百灵垂了眼眸,低低道:“夫子去世了,他本就命不久矣,担忧小姐见着会很难过,便随意寻了个借口离开了刘家村,一个月前病逝了,嘱咐奴婢回来寻小姐。奴婢听闻村里人说,小姐被人接去京城,便又赶去了京城,却不曾想,正好遇到小姐被掳。”
刘萱在一旁点头,窝进了李瀛怀中,抽抽搭搭的道:“多亏遇见了百灵,否则我都不知道,还能不能再见到夫君。”
听得这话,李瀛顿时心头一紧,将她抱紧了些,柔声道:“是夫君未能保护好你。”
“呵!”
一声冷笑传来,众人齐齐朝李珩看去。
李珩看着刘萱,冷笑着道:“不知那个夫子姓甚名谁,最后又葬在了何处?他对你有教导之恩,丫鬟又救了你,于情于理,太子都该命人去祭拜才是。”
好好好,纯情小狼狗不但学会了吃醋,还学会因爱生恨了。
这话说的确实在理,李瀛便问道:“萱儿可知夫子名讳?”
刘萱闻言点了点头:“知道的,夫子叫萧倓。”
萧倓二字一出,李瀛与李珩齐齐变了脸色。
当今皇后曾有一个双生哥哥,但在十二那年病逝了,正是姓萧名倓!
仿佛瞧不见他们骤变的脸色,毕竟她现在就是个“瞎子”。
刘萱嘟了嘟嘴道:“夫子说,他曾经也是大户人家的贵公子,只是后来落魄了,为了躲避仇家追杀,这才东躲西藏,跑到了刘家村来。夫君是我最信任的人,夫子又已经去世,我这才告诉你的。”
李珩深深皱了眉,看着她嘟唇撒娇的模样,沉默不语。
李瀛也深深皱了眉,他的萱儿如此貌美,她的双亲应当也是出类拔萃的人物,可她却流落深山,被一个猎户捡回家中抚养。
其背后,会不会另有隐情?
还有那个名为萧倓的夫子,到底是恰巧同名同姓,还是当真就是他所想的那个人?
若真的是,那萧倓是不是故意来到刘家村接近萱儿,当年他又为何会假死?难不成,他与自己同李珩一样,同母后共感?
若他故意来接近萱儿,那萱儿的双亲,到底是谁?!
他接近萱儿,又有什么目的?
李瀛垂眸看着依偎在他怀中,全心全意信奈着他的刘萱,心头顿时一暖。
不管如何,他的萱儿总是无辜的,是他主动来到了刘家村,才遇到了萱儿,即便萧倓就是萧倓,即便他故意接近,那也与萱儿无关。
许是他多想了,幼时的萱儿定然是可爱无比的,那萧倓喜爱,也是在情理之中。
李瀛将刘萱揽的更紧了些,柔声道:“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,随夫君回去吧。”
刘萱摇了摇头:“没有,养父待我极好,自从在山里捡到我,便将我如珍如宝的养着。所以他思来想去,唯一的可能便是我几个月大的时候,被丢在深山里给吓着了。但我那时候太小,什么也不记得,所以这心结应该一辈子都解不开了。”
听得这话,众人一片惋惜。
毕竟眼盲都能美到这般地步,若是能看的见,该有多完美。
楚三夫人安慰道:“这也不一定的,说不定哪天你就能看见了。”
众人闻言纷纷点头出声安慰,唯有殷氏,看着刘萱的双眼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永誉侯开口道:“明日还是请个太医来看看。”
如今的永誉侯府虽然惹不起丞相府,但这种能改变整个侯府命运的机会,他们又怎么甘心错过?
若是能治好刘萱的眼疾,太子也好,小公爷也罢,无论是哪一个,都能让永誉侯府由衰转盛!
用完膳,刘萱陪着众人坐着品茶说话,侯府上下纷纷拿出了早就备好的见面礼。
殷氏送了她一对陪嫁的血玉镯,那可是殷家祖传之物,价值连城。
但她没有细说,只淡淡道:“一对镯子,配你正好。”
众人有些讶异她的大方,同她相比,备下的礼顿时就有些上不得台面了,连忙又更换了更好了。
可惜的是,刘萱看不见,分不清什么好坏,对待任何礼物都是态度都是一样的。
她收了礼,有些歉意的道:“我……没有什么能还礼的,对不住。”
众人还没表态,殷氏先开了口。
她深深的看着刘萱,语声微哑:“不必,你能回来,便是最好的礼了。”
回来二字听着有些奇怪,但细想也没什么毛病,毕竟他们对外宣称的,便是刘萱乃流落在外的女儿。
又说了会儿话,众人便散了。
紫衣搀扶着刘萱回听竹苑,一路上身子仍在轻轻颤抖着,回到屋内,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,重重叩首道:“恳请小姐饶了紫兰!她只是一时糊涂,还请小姐饶了她!”
刘萱闻言笑了,语声轻柔:“我饶了她,那谁来饶了我呢?”
听得这话,紫衣连忙抬了头辩解道:“紫兰她没有坏心的,只是说话难听了些,她并没有什么恶意……”
“只是说话难听了些?”
刘萱伸手给自己倒了杯凉茶,淡淡道:“我初来乍到与她无冤无仇,她便各种言语讥讽,且不说我是主子她是奴才,就是寻常人也没有这般说的。恶语伤人六月寒,这话你没听过?”
倒茶饮茶,一举一动哪里有半分眼盲的样子?!
饭堂时的那一眼,并不是她的错觉。
不知为何,紫衣的汗毛都竖了起来,心跳如鼓。
她压下慌乱,佯装看不到那些破绽,连忙低了头道:“千错万错都是紫兰的错,恳求小姐看在她初犯的份上,饶她一次!”
“初犯?”
刘萱轻嗤了一声:“今日若非我阻止你,最后你还是要帮着她说话的吧?一旦认同了她的话,便坐实了我在诬陷,会是个什么结果,你心里很清楚。为了她,你连主子都敢构陷,由此可见不是第一次为她这般做了。”
紫衣低着头,不敢看她,只重重叩首道:“奴婢保证,定没有下次!只要小姐饶了紫兰,奴婢……奴婢愿为小姐做牛做马,报答小姐大恩!”
她话里有话,刘萱何尝听不明白。
无非就是只要自己饶了紫兰,她便忠心事主,一心向着自己。
刘萱放下茶盏,轻叹了一声:“你虽有些私心,但总的来说是个良善之人。但可惜,紫兰是你的亲妹妹,而你又太过护着她,既害了她,也害了你自己。”
紫衣闻言一颤:“奴婢,不明白小姐的意思。”
刘萱放下茶盏,语声淡淡:“很快,你就明白了。给你一句忠告,若想保住全家,就别再想着护住紫兰。”
话音刚落,外间就响起了殷氏大丫鬟翠竹的求见声。
紫衣闻言身子一颤,不可置信的抬眸朝刘萱看去。
刘萱已恢复如常,柔柔的应了一声进。
翠竹进了屋,看跪在地上的紫衣一眼,朝刘萱行了一礼:“大小姐,夫人唤紫衣过去。”
刘萱嗯了一声,朝紫衣道:“你去吧,早些回来。”
早些回来。
这话听着像是寻常的嘱托,可已经领教过刘萱本事的紫衣知晓,定不会那么简单。可此刻的她已经没了思考的能力,只浑浑噩噩的应了一声,起身随着翠竹出了门。
主屋内,紫兰正跪在堂中,正捂着脸在低低啜泣。
许久未曾回府的徐嬷嬷站在殷氏身旁,面带冷色。
身后的门被关上,紫衣神不守舍的在紫兰身旁跪下,叩首道:“奴婢见过夫人。”
殷氏没有叫起,只看着她淡淡道:“紫兰一口咬定,是大小姐在诬陷她,她并没有说过诸如一个瞎子,根本分不出人来这般的话,还坚持要唤你前来作证,你且说说吧。”
紫衣匍匐在地,脑中回荡的是刘萱那句叮嘱。
要保住全家,就别再想着护住紫兰。
若是从前,她对这话定然不屑一顾,她们全家在侯府已经三代人,怎的就会因为紫兰几句话,就连累了全家?
可现在,她不敢不信了。
见她不说话,紫兰顿时急了,甚至带着几分责怪道:“阿姐,你怎么不说话?如今只有你能证明我的清白了!”
紫衣咬了咬唇,抬眸看向殷氏道:“回夫人的话,那会儿奴婢在外间,什么也不知晓。”
此言一出,紫兰顿时愣住了,就连殷氏也略带诧异的看了她一眼:“你可想清楚了,紫兰可是你的亲妹妹。”
紫衣垂了眼眸,颤抖着双唇哑声道:“奴婢……奴婢确实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紫兰闻言彻底慌了神:“胡说!你那会儿分明就在屋内,旁的下人也可作证!你就是要害我是不是,你……”
“够了!”
徐嬷嬷冷喝一声:“夫人面前也敢大呼小叫,成何体统?!”
紫兰顿时噤了声,哭着朝殷氏道:“夫人您要相信奴婢啊,奴婢伺候了您这么多年……”
“你算什么东西?”
殷氏冷冷的看着她:“竟然也敢当面羞辱她?徐嬷嬷!”
徐嬷嬷立刻躬身:“老奴在。”
“将她拖出去,杖毙!”
小半个时辰之前,李珩决定亲自来同刘萱说清楚,为从前的误会与孟浪表达歉意。
然而,他们刚进永誉侯府的大门,就被拦了下来,方管家一脸歉意的道:“对不住小公爷,夫人有令,从今儿个起,您不能再去见大小姐了。一切都得等到认亲宴之后再说。”
李珩闻言顿时皱了眉:“你觉得,你能拦得住本公子?”
管家看了他一眼,扑通一声跪了下来:“奴才自知拦不住小公爷,但夫人有令,若小公爷非要去的话,得从奴才的尸身上踏过去。”
听得这话,李珩眉头皱的更紧,他看着跪在地上的方管家,忽的轻嗤了一声:“行。”
他这般好说话,让方管家有些不敢相信,直到看着他出了侯府的大门,这才松了口气,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起了身。
离开侯府,寻一低声道:“爷当真不去见了?”
李珩没有说话,只看了他一眼,一个纵身便消失在了原地。
他来到听竹轩,本想径直现身去寻刘萱,可一想到方管家刚刚的态度,料想紫衣定然也得了吩咐,便干脆悄然进了屋。
但让他没想到的是,刘萱此刻正准备沐浴。
紫衣就在她身旁,他自是不便现身,便干脆上了房梁,移开了目光。
他听着衣衫落地,以及她迈入浴桶的声响,又听见刘萱将紫衣打发了出去。
浴房内水雾弥漫,热气腾腾,李珩只觉得自己被热气所染,身子也跟着燥热起来,尤其是想起了下午时那初见的春光,更是让他燥热难当。
他在心头苦笑,不过是见了一眼,居然让他念念不忘至此。
李珩不欲再看,只想等着刘萱沐浴完,便同她将话说清楚。
可他左等右等,都未曾听到沐浴的水声,不由低头朝下看去。
他所在的位置,正好在她的上方,这一垂眸,便瞧见了无限春光。
她靠在浴桶边闭着眼,如羽扇的浓密长睫,此刻挂着水珠,精致美艳的小脸,在雾气中更显朦胧与诱惑。
可更诱惑的,是浴桶里的春光。
她微仰着头露出优美的颈项,颈项下是精致锁骨,再往下是饱满翘挺的浑圆,以茱萸为界,一半在上,一半掩于水下。
水波轻轻荡漾,那饱满翘挺的浑圆好似也动了起来,隔着水雾,仿佛是一场邀请。
李珩喉头一紧,当即便要移开目光。
可他的眼睛,似乎却有自己的想法,久久未能移动,等他回过神来,身下已经不由自主的有了反应。
此刻的他曲着腿坐在横梁上,这般姿态先前倒是无妨,可现在却挤压的有些难受,他小心翼翼的伸了腿,以便不那么难受。可他刚刚有了动作,下方的刘萱却猛然睁开了眼,捂了胸口沉入了水中,开口唤道:“紫衣……”
李珩的动作猛的停了下来,皱了眉头,深深看着下方的刘萱。
虽然她很快恢复如常,可先前她睁眼的那一瞬,眸中的光亮哪里有半分盲人的样子?
尤其是她先前的动作,几乎是他刚动的那一霎,她便立刻捂了身子沉入水中。
他自幼习武,最是明白这番下意识的举动意味着什么。
看着下方的刘萱,李珩缓缓勾了唇角。
真是好一个眼盲又耳背啊……
刘萱捂着胸口,“茫然”的四处张望,熟悉的衣角映入余光的那一霎,她心头猛然一跳!
依着她的耳力,竟然没有听见他到底是什么时候进来的,又在这房梁上看了多久,由此可见,这人的轻功厉害到了何种地步。
她早该警醒的,在他说他亲眼瞧见她对楚瑜投怀送抱,而她却没半点察觉的时候,就该警醒的!
怪只怪从接近李瀛开始,事情就顺利的不像话,以至于她太过自负,竟失了最起码的警惕!
但现在,说什么也来不及了。
“小姐。”
紫衣捧着衣衫进了屋,询问道:“可是要奴婢伺候更衣?”
“不是。”
刘萱捂着胸口,小脸上满是慌乱:“我……不知道为什么,总觉得有人在看我。”
听得这话,紫衣顿时一惊,急忙放下衣衫,四处打量。
她将屋子寻了个遍,甚至还将窗户开了一条缝朝外张望了一眼,然而到处都是空空如也,莫说是人,就连一只蚊子都没有。
她关好窗户,正欲安慰刘萱,一道声音忽然在头顶响起:“不必找了,是我。”
看着从房梁上纵身落下的李珩,紫衣吓了一跳,连忙行礼道:“见过小公爷。”
李珩看着刘萱,勾着唇角淡淡嗯了一声:“你下去吧。”
紫衣没敢动,转眸朝刘萱看去。
李珩转眸看她,冷声道:“怎么?怕我欺负你家小姐?别忘了,我与你家小姐是什么关系,她浑身上下,哪一处本公子没见过?”
紫衣闻言脸上顿时一红,见刘萱没有出声反驳,连忙应了一声是,躬身退了出去,关上了房门。
李珩抬脚来到浴桶旁,看着水中的刘萱,微挑了眉:“怎么还捂着?不想让夫君看了?”
这人真的是王八蛋变的啊!
刘萱在心头咬牙切齿,面上却半分不显,她垂下眼眸,小脸上满是落寞和委屈:“可现在,夫君厌弃我了。”
李珩闻言微扬了唇角,俯下身来,凑近她的小脸:“哦?为何这般说?”
“难道不是么?”
刘萱轻咬了下唇:“午间时候,夫君不仅怀疑我水性杨花对旁人投怀送抱,还……”
她语声有些哽咽:“我都那样了,夫君不但没有怜惜,还将就那么丢下,什么话也没说,径直走了。定是我变难看了,夫君才会嫌弃,所以我不敢让夫君看了。”
呵!
他从前怎么没发现,这张小嘴,这么会说呢?
李珩勾唇角,伸手抚上她的脸,拇指在她娇嫩的小脸上轻轻摩挲,语声温柔:“说什么傻话,莫说你是人间尤物,就算你七老八十了,夫君也不会嫌弃你的。乖,松开,让夫君好好看看。”
看你妹啊!
这东西是属狗的么?!
刘萱在心里将他骂了无数遍,面上却是小心翼翼的期盼:“夫君说的是真的么?”
“自然是真。”
李珩深深看着她:“所以,现在娘子能给为夫看了么?”
这一声,似娇似媚,似痛呼似轻吟。
尤其那声夫君,尾音更是颤了几颤,带着钩子,直达心底。
屋外正在动手的李瀛,忽然停了下来,转眸朝屋内看去。
李珩看了他一眼,勾唇一笑,开口道:“娘子怎么了?”
虽然看不见外间,但这兄弟两性子南辕北辙,加上的刘萱的耳力,一听便知这声娘子到底是出自谁的口。
不用想也知道,这会儿她的铁蛋一张俊脸,定然已经黑成锅底。
刘萱看热闹不嫌事儿大,轻启薄唇大声了些:“夫君刚刚是唤我么?”
说完这话,她佯装起身,木板床发出咯吱的声响,床边的木凳也被推的晃动了一下。
屋外两道急切的声音齐齐响起:“别动!”
刘萱有些乐不可支,语声却是茫然无辜:“我这耳背越来越严重了,竟然好像有两个夫君在说话一般,还有叠音的。”
李瀛心头一跳,连忙朗声道:“你别动,我马上便回来。”
刘萱玩够了,趴在床上悠闲的晃动着小腿,乖巧的应了一声:“好。”
李珩眉头微挑,看了看李瀛,又看了看紧闭的房门,神色意味不明。
李瀛收回目光,转眸朝他低声道:“你先回去,同母后说一声,我后日便回。”
“皇兄是不是太过沉迷女色了?”
李珩靠在院角的树上,轻笑了一声:“别说没有,你我共感,她先前不过是轻哼了一声,你便有了反应。”
“李珩!”
李瀛冷了眉眼,压低声音恼声道:“这与你无关,她眼盲,耳力也不大好,今日之事我不同你计较,但从今往后,你不得出现在她面前!”
听得这话,李珩笑了:“大哥是怕,她知晓今日与她亲密的人不是你,会羞愤难当,投河自尽?”
明知故问!
但凡今日他早些回来,萱儿没有被李珩轻薄,冒充之事他都说的出口。
可他与李珩共感,先前是个什么情况,又到了何种地步,他一清二楚。
他的萱儿,自幼在这山里长大,单纯懵懂,若是让她知晓,是旁人同她那般亲昵,定然无法接受。
李晗看着这个成了影子的双生弟弟,心头一阵烦躁:“她的事,我自有主张,你照我说的去做便是!”
李珩闻言收了一直挂在唇边的笑,一改之前漫不经心的模样,站直了身子认真道:“她是猎户之女,可手上却连薄茧也无,从前她父亲尚在时还能说的通,可那猎户去世已有一年,她一人独居山涧,最近的邻居,都在一里之外。”
“好,就算她有邻里帮衬,可这么长的时间,她一个眼盲耳背之人,不仅没有半点辛苦模样,还肤如凝脂,比京城的那些贵女都保养得宜,皇兄当真半点都不觉得奇怪么?”
说的可真有道理。
小腿停止了晃动,刘萱无聊的打了个哈欠。
可惜啊,这个问题,铁蛋早就研究过,银蛋他问晚了。
“并不奇怪。”
李瀛开口道:“她貌美又懂礼数,不仅村中男子,就连那些妇人对她都极为照顾,即便猎户死后,她也不曾为生计发愁,甚至还有妇人隔三差五为她打扫屋子。她眼盲鲜少出门,又不曾干活,加上天生丽质,如今这般也是情理之中。”
李珩闻言似笑非笑:“想不到英明神武清心寡欲的皇兄,居然也有色令智昏的时候。她能哄的满村的人都帮她,又岂会是什么单纯懵懂之人?再者,这刘家村的人同宗同源,样貌多多少少都有些相似之处,但你看她,同那些村民可有半分相似?”
“她本就是猎户捡来的弃婴,自然与这刘家村人不相同。”
李瀛深深皱了眉,压低声音冷声道:“你到底想说什么?难不成你以为,她是有心人专门送到孤身边的?别忘了,她一直生活在这儿,是孤来到了刘家村!”
是啊,是李瀛来到了这儿。
除非有人能够未卜先知,提前十多年便布下了此局,否则无人会料到,堂堂太子竟然会亲自带人追杀一个臣子,到了山沟里!
见他不再出声,李瀛面色稍霁,缓缓开口道:“你考虑的那些,孤何尝不曾考虑过?甚至,就连她是否真的眼盲,孤也曾怀疑过,否则孤也不会佯装失忆,留在此处。你的那些试探,完全没有必要。”
李珩闻言淡淡一笑:“如此看来,倒是臣弟多虑了。”
李瀛没有理会他的阴阳怪气,开口道:“总之,孤已经安排好一切,后日天亮之前便会回宫。你与其试探她,倒不如继续寻找如何解决共感的办法。”
“皇兄放心,此事臣弟比皇兄更着急。毕竟……”
李珩转眸看向屋内,语声淡淡:“臣弟也不愿意,每日晚间都难以入眠。”
李瀛俊脸上闪过几分不自在,轻咳一声道:“那就去办你该办的事。”
“皇兄说的是。”
李珩收回目光,姿态随意的朝他作了一揖:“那臣弟就告退了。”
李瀛微微颔首,看着他彻底走远,这才转身朝屋内走去。
刘萱乖巧的坐在床沿上,听见开门的声响,立刻转头“看”了过去,试探着唤道:“夫君?”
看着她美艳娇嫩的小脸,李瀛不由想起先前在屋中发生的事情,心情复杂的低低应了一声。
听得他的声音,美艳的小脸顿时有了光彩,如春日暖阳百花绽放,就连空洞无神的水盈双眸,都好似有了几分光亮。
“夫君……”
她扬了笑,站起身来朝他微微张开双臂,欢喜是那般的明显,整个人都是全心全意的依赖。
这一切,只是因为他的到来,只是因为听见了他的声音。
李瀛心头那点隐秘、不能同旁人道说的别扭,瞬间就变成了愧疚与心疼,他快步上前,一把将她拥入怀中,低头深深吻了下去。
他吻的又凶又急,好似要将先前李珩留下的气息,彻底覆盖一般,狠狠地吮吸着她娇嫩的唇瓣,惹的刘萱忍不住娇呼出声。
然而她的娇呼,仿佛是一把火,彻底引燃了他的嫉妒和体内埋藏的欲望,焚烧了他的理智。
李瀛一把将她抱起,放上床榻,带着几分对自己的怒意,覆下身去,粗暴的撕扯开她的衣领与肚兜。
霎那间,雪白的肌肤,半露不露的傲人雪峰顿时映入眼帘。
已经悄然出了村子,正坐着马车前往京城的李珩,忽然闷哼了一声。
外间的寻一连忙低声问道:“爷,可是身子不适?”
车厢内的李珩,额头青筋直跳,满目隐忍。
李珩难耐的扯了扯衣领,深深吸了口气,哑声开口道:“无事。”
他这般说,寻一也不敢再问,专心继续赶路。
过了片刻,李珩暗哑的声音传来:“寻一。”
“属下在。”
“倘若,你有个亲弟弟,在你出门之后,与你夫人只差那最后临门一脚,便做尽这天下男女最亲密之事,你会如何?”
寻一:……
这一声夫君,比任何情话都动听。
李瀛小腹一紧,忍不住便用了力。
“痛。”
“痛些才好,这般你才能记得清。”
话虽这般说着,但李瀛动作还是放轻柔了些,疼爱完了一侧,又换了一侧。
刘萱被动承受着,双手插入他的发间,待到他往下而去的时候,突然捧住了他的脸,潮红着小脸轻唤:“夫君……”
看着她的模样,李瀛喉结滚动,哑声道:“乖,我只是看看。”
“不公平。”
刘萱嘟了嘟唇:“我都看不见夫君,更不用说那处了。”
李瀛闻言轻笑,抬起身来亲了亲她的唇:“说不定,哪日就能看见了,到时候夫君定让你好好看看。”
刘萱不依:“许是一辈子也看不见的。”
李瀛轻嗅着她的脖间香气,手中也不闲着,哑声道:“那你要如何?”
刘萱抬了头,在他耳边低低道:“我要摸摸。”
听得这话,李瀛眸色顿时暗了下来,喉结滚动:“好。”
刘萱推了推他,李瀛顺势躺在了床榻上,眸色沉沉的看着她。
刘萱摸索着翻身而上,跨坐在他的腿上,摸索到他的裤带,缓缓褪下,而后轻轻握住。
李瀛顿时呼吸一滞,喉结滚动。
她摸的很的仔细,却让他难受万分,有一种上不去也下不来,却舍不得让她作罢的痛苦。
她握住的是他的脆弱,也是他的冲动,既不肯给他痛快,也不肯饶了他。
李瀛呼吸粗重,半垂着眼眸,目光紧紧的落在她美艳的小脸上,忍耐着:“好了么?”
刘萱摇了摇头:“还没。”
李瀛深深吸了口气,忍无可忍翻身而上,在她娇媚的惊呼中,狠狠吻上了她的唇……
太子府,主院内。
月光清凉如水,洒落院中。
李珩静静的坐在屋顶,静静的看着明月,拎起酒壶仰头饮了一口。
寻一纵身而来,躬身汇报道:“爷,跟着太子殿下的二十名暗卫,已经悉数抓获,丢在了柴房里。我们的人守着永誉侯府,确保无人打扰。”
李珩没有说话,只淡淡嗯了一声,仰头又饮了一口酒。
寻一在心头轻叹了口气,站在一旁,静静的陪着他。
李珩终于收回目光,转眸看他:“还有事?”
“没。”寻一低低道:“就是想陪爷,待一会儿。”
李珩闻言轻笑了一声,黑眸潋滟:“你家爷我现在是兽性大发,你小心,万一我控制不住,直接将你给办了。”
寻一闻言一噎,却也没后退,更没有离开,只静静的看着他。
明明是笑着,可寻一却觉得这笑容分外苦涩,他低低道:“既然爷这么不舒服,为何不直接拦了太子?”
听得这话,李珩面上笑容顿时就淡了。
他移开目光,举起酒壶仰头饮了一口,看着天上明月淡淡道:“为何要拦?他本就是她的夫君不是么?行敦伦之礼,不是应该的么?我为何要拦,又凭什么拦?再者……”
他哑声道:“他们也不是第一次了。”
寻一皱了皱眉:“可终究是不一样的,此一时彼一时……”
李珩打断了他的话,反问道:“如何不一样?从前如何,现在又如何?”
寻一闻言哑然,沉默片刻道:“属下的意思是,殿下要求爷,不能行夫妻之事,自己却不管不顾,这对爷不公平。”
李珩轻笑一声,淡淡道:“从小到大,我与他之间,就不曾公平过。”
寻一轻叹了一声,不再说话了。
“坐。”
李珩拿起令一壶酒,朝他扔了过去:“陪我饮会儿。”
“是。”
寻一在他身旁坐下,仰头饮酒,陪着他默默的坐在屋顶,看着明月。
李珩缓缓饮着酒,共感让他清楚的知道,现在正在发生着什么,往日里他只觉得烦躁,可现在,他却平静。
平静的落寞。
渐渐地,一壶酒空了。
两壶酒空了。
寻一已经倒在了屋顶上。
身体的快感开始渐渐褪去,李珩看了寻一一眼,垂了垂眼眸,忽然放下酒壶,纵身离去。
极致的欢愉过后,李瀛将刘萱揽在怀中,感受着片刻的温馨。
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,心头很是不舍。
但再不舍,他也该走了。
感觉到他离开,刘萱急忙问道:“夫君要走了么?”
李瀛穿上衣衫,低低应了一声:“改日再来陪你。”
刘萱哦了一声:“可夫君,还没有给我避子汤。”
听得这话,李瀛低头在她唇上轻啄了一口,柔声道:“不必了,往后都不必再饮。”
刘萱不解:“为何?夫君不是说,现在还不方便娶我么?”
“快了。”李瀛开口道:“避子汤对身子不好,让你饮了那么久,我本就心痛,现在你到了我身边,又怎么能让你再饮?若是有了子嗣,显怀也是三个月后,足够我安排好一切迎娶你了。”
刘萱闻言顿时高兴起来:“真的么?”
李瀛嗯了一声,又亲了亲她的唇,不舍的道:“我走了。”
刘萱抬头也亲了亲他:“夫君小心些。”
“好。”
李瀛纵身而去,刘萱躺在床榻上,听着周遭动静散去,最后归于平静。
倘若今日李瀛不曾过来,她或许还会有些担心,李珩对她的在意,都是一场戏,没有半点真心。
毕竟他既然想要忽悠她,那大可不让李瀛前来,如此更能证明他对她的在意,不是么?
可偏偏,李瀛来了。
那便证明,李珩是在同他自己较劲,他不愿承认真的对她上了心,也不愿让她知晓,他对她上了心,故而才会用李瀛前来的方式告诉她,他压根不在意。
可越是掩藏,就越是明显。
刘萱打了个哈欠,心情颇好的起了身,打开柜子,从最底下的箱子里,取出一个包裹来,然后打开,取出了一个木盒。
木盒里静静的放着几颗药丸。
若是某一天,她大仇得报,能够平安脱身,或许她会想要一个孩子,但现在她是不会让自己有孕的。
刘萱取出一颗放入口中咽下,正要盖上木盒,忽然一阵风过,手中的木盒顿时不翼而飞。
她心头一颤,一转眸就瞧见李珩,站在窗前,沐浴在月光下,手拿着木盒,静静的看着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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